2009年10月29日 星期四
Throwing Heathrow
我總覺得在機場或是車站工作是一件悲傷的事,你眼見來來往往的男女都是過客,他們從不可能把機場車站當成是居留的終點,當你知道他們不可能留下來的,在機場或是車站停留的時間只是為了移轉到下一個目的地的手段,對於有強烈佔有欲的我來說,像Heathrow Airport這個地方是個相當不幸的地方。
倫敦五個主要機場中,Heathtow給我的感覺始終像一個張著大嘴的貪心野狼,吞噬著所有來到這的小羊。這個連續兩年被票選為全世界最爛的機場,我想原因不在他真正有多差,而是實在是太大、太多人、太複雜了,每天這麼多的人、這麼多的班次,沒有人是真正想要留下來的。
每次到Heathrow我還是覺得很難過,因為我永遠忘不了那個人送給我的離別禮物是在機場那一個充滿憤怨的眼神。每次離開Heathrow,我都很想狠狠地忘記剛剛在機場發生的一切事物,畢竟那些都是短暫、悲傷,卻會記在心裡很久的事:而且,每次從機場回家,是那麼長的一段路......。
2009年10月18日 星期日
Cider conCIDERation
在英國待了一陣子的朋友間一到了晚上,常常爆出的話題不外乎就是
「晚上好無聊喔」
「怎麼店這麼早就關了」
「沒事情可以做」
「好想去夜市喔」
偉大的倫敦城一到了晚上七八點,商店全都關得差不多了,街上來去匆匆的行人不是趕著回家,就是到酒吧裡去。酒吧是他們唯一的入夜娛樂,再重複一次,是「唯一」的娛樂。英國的酒與酒吧文化已經興盛到了我無法理解的地步。英國小酒吧數量多、也非常容易親近。跟三五好友一起進去酒吧,點了酒坐下來廢話好多句,就像是打開電視一樣簡單。
不管任何大城小鎮酒吧永遠是入夜以後人聲最鼎沸的場所,大夥兒人捧一杯啤酒在有些有著詭異店名的酒吧(像是船錨與老鼠(Anchor and Mouse)或是駱駝與大蔥(Camel and Leek))裡或外圍成小圈圈開講,等喝完了這一杯,再往下一家酒吧進攻。對英國人來說,在酒吧喝酒不單單只是一種夜間娛樂、交際場合,是他們的生活。他們似乎把酒與酒吧融入他們的人生當中,無酒不歡,無吧不爽。為什麼有的人要在中午十分就把自己灌醉、為什麼到了下午就有人直驅酒吧頂著寒風在店外頭飲酒、為什麼非得要喝完這一家再到下一家以及下下(下下下)一家續攤買醉,這些問題問英國人,他們自己也沒有答案,酒與酒吧對他們來說不是一種癮症,是血液流竄的因子;如果拿台灣的來對比,酒與酒吧對於英國人,就像是醬油與小吃攤販對於台灣人的關係一樣。
我自己對酒精飲料興趣不大,打從心裡覺得任何酒都不好喝,還會矛盾地成天嚷嚷好想大醉一場,但是此次來英國在幾次的酒吧應酬(!?)經驗裡認識了西打酒,一喝就愛上。台灣人聽到西打(Cider)幾乎百分之百會想到從小到大黃標瓶的蘋果氣泡飲料(我腦海已經浮現電視廣告的gingle了),但是真正的西打酒指的是蘋果酒,比起啤酒或是香檳等同樣屬於發泡酒,多了一分香甜的滋味。身邊朋友們如果不喝西打酒也正是因為它口味偏甜,但是對於「愛呷甜」的台灣人來說,真是對準了我脾胃,而且廠商還開發了梨子西打(pear cider),比起蘋果西打滋味更甜口,果香比較溫潤。一般來說,不論是蘋果西打酒還是梨子西打的酒精濃度跟普通啤酒差不多,但是因為特別容易入口,很容易飲用過量而喝醉。
我想到夏天的時候每天晚上桌邊擺一瓶梨子西打,一邊看電影一邊暢飲;突然想起松田聖子一首隱藏的名曲小麦色のマーメイド (小麥色的人魚)裡的歌詞:涼しげなデッキ チェアー ひとくちの林檎酒(坐在涼爽的海灘椅上 啜飲一口香甜的蘋果酒),就覺得那真是一個人最大的奢侈了。
現在我走過英國酒吧,暗暗對著滿屋子的酒痴感到可悲,但是一轉念想到他們捧著的金黃色玉液可能是那香甜的西打酒,我好像又可以原諒他們了。
「晚上好無聊喔」
「怎麼店這麼早就關了」
「沒事情可以做」
「好想去夜市喔」
偉大的倫敦城一到了晚上七八點,商店全都關得差不多了,街上來去匆匆的行人不是趕著回家,就是到酒吧裡去。酒吧是他們唯一的入夜娛樂,再重複一次,是「唯一」的娛樂。英國的酒與酒吧文化已經興盛到了我無法理解的地步。英國小酒吧數量多、也非常容易親近。跟三五好友一起進去酒吧,點了酒坐下來廢話好多句,就像是打開電視一樣簡單。
不管任何大城小鎮酒吧永遠是入夜以後人聲最鼎沸的場所,大夥兒人捧一杯啤酒在有些有著詭異店名的酒吧(像是船錨與老鼠(Anchor and Mouse)或是駱駝與大蔥(Camel and Leek))裡或外圍成小圈圈開講,等喝完了這一杯,再往下一家酒吧進攻。對英國人來說,在酒吧喝酒不單單只是一種夜間娛樂、交際場合,是他們的生活。他們似乎把酒與酒吧融入他們的人生當中,無酒不歡,無吧不爽。為什麼有的人要在中午十分就把自己灌醉、為什麼到了下午就有人直驅酒吧頂著寒風在店外頭飲酒、為什麼非得要喝完這一家再到下一家以及下下(下下下)一家續攤買醉,這些問題問英國人,他們自己也沒有答案,酒與酒吧對他們來說不是一種癮症,是血液流竄的因子;如果拿台灣的來對比,酒與酒吧對於英國人,就像是醬油與小吃攤販對於台灣人的關係一樣。
我自己對酒精飲料興趣不大,打從心裡覺得任何酒都不好喝,還會矛盾地成天嚷嚷好想大醉一場,但是此次來英國在幾次的酒吧應酬(!?)經驗裡認識了西打酒,一喝就愛上。台灣人聽到西打(Cider)幾乎百分之百會想到從小到大黃標瓶的蘋果氣泡飲料(我腦海已經浮現電視廣告的gingle了),但是真正的西打酒指的是蘋果酒,比起啤酒或是香檳等同樣屬於發泡酒,多了一分香甜的滋味。身邊朋友們如果不喝西打酒也正是因為它口味偏甜,但是對於「愛呷甜」的台灣人來說,真是對準了我脾胃,而且廠商還開發了梨子西打(pear cider),比起蘋果西打滋味更甜口,果香比較溫潤。一般來說,不論是蘋果西打酒還是梨子西打的酒精濃度跟普通啤酒差不多,但是因為特別容易入口,很容易飲用過量而喝醉。
我想到夏天的時候每天晚上桌邊擺一瓶梨子西打,一邊看電影一邊暢飲;突然想起松田聖子一首隱藏的名曲小麦色のマーメイド (小麥色的人魚)裡的歌詞:涼しげなデッキ チェアー ひとくちの林檎酒(坐在涼爽的海灘椅上 啜飲一口香甜的蘋果酒),就覺得那真是一個人最大的奢侈了。
現在我走過英國酒吧,暗暗對著滿屋子的酒痴感到可悲,但是一轉念想到他們捧著的金黃色玉液可能是那香甜的西打酒,我好像又可以原諒他們了。
2009年10月13日 星期二
Post on a Poster
海報是個有意思的東西。這個外來詞單單從字面上很難去聯想它的實際功能,查了資料以後,他還真有個有意思的由來:
海報這一名稱,最早起源於上海。舊時,上海的人通常把職業性的戲劇演出稱為“海”,而把從事職業性戲劇的表演稱為“下海”。作為劇碼演出資訊的具有宣傳性的招徠顧客性的張貼物,也許是因為這個關係的緣故,人們便把它叫做“海報"。
我每每上課教到這個字時,還會特地跟學生補充這個詞的發音跟另一個海洋動物一模一樣,學生會驚奇地笑得人仰馬翻。總覺得海報的發音、詞面意義與實際功能和面貌有著絕妙的平衡與驚喜。
我喜歡海報融合圖像與文字的存在,只用一頁方寸的平面要說一個故事,表現一個態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海報是商業行為的一種表徵,有人說從一個國家車站海報的數量與形式就可以看出這個國家的經濟實力,倫敦車站與街頭也如其他大城市一樣,海報的五顏六色與街頭招牌以及店頭裝潢相互輝映,老實說跟其他大城市並沒有什麼特別顯著的差異,但倫敦眼花撩亂、有時候莫名其妙的海報成了倫敦城市本身的重要背景。
倫敦公車有一則常駐海報是要乘客眼觀四面、耳聽八方,若是在乘車過程中注意到其他身旁乘客有「可疑」的意圖與言談,千萬不要客氣請趕緊告知司機伯伯或是阿姨。這則廣告肯定是在倫敦遭受恐怖攻擊後出現的,這對台灣人來說實在有點明目張膽地鼓勵表現詭異的不信任感,英國這國家真的是相當保護人民的,只是對我來說操作手法不夠高明就是了。
儘管我在論文裡大肆讚揚海報的信息感染力有多強,誰都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有時間有興致去琢磨海報上面的信息,在意的人就會在意,要忽略也頂多就是只觀不查。所以我非常好奇08年秋天出現在倫敦地鐵車廂裡的台灣旅遊廣告海報,真的有多少外國旅客對這則廣告有印象,有多少台灣人注意到了這則廣告不合理的地方,如果你看到地鐵乘客總是一股漠然的眼神,還真得對這則廣告的效益感到同情了。
我對倫敦海報最深的的印象竟然是 「醜聞筆記」(Notes On A Scandal)的電影海報 。那時候是07年秋天,我第一天到倫敦從機場到家裡的路上,沿途在機場與地鐵上理應看到了不少的海報,正當我跟陽拖著以「嫁女兒」心態帶來的超多行李從Aldgate Tube Station要出站換公車時,樓梯間的「醜聞筆記」海報的凱特布蘭琪側臉瞬間吸引我的目光,
「這海報都放了一年了吧!」
在那匆匆一瞥正當內心暗忖倫敦是怎麼了,怎麼海報汰換率搞得好像開發中國家水準時,那張海報的記憶卻永恆地留到現在。似乎每當腦海浮現那張海報,當時內心對這個城市的陌生與期待感也都還在,可能永遠也都抹滅不去。
我不敢再回去Aldgate車站看看那張海報是不是還在,因為我知道一定不會在了,而且,我要說服自己真的已經沒有懷舊的必要了。
2009年10月11日 星期日
Sealed with a Kiss
要不是為了赴一個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約會,我想我絕對不可能會踏入倫敦的北四區。從我家E14轉乘了兩條地鐵路線,耗時一個半小時到了倫敦這個名喚Southgate的 小地方。巨大的倫敦都會的近郊小鎮都已經發展出了一個類似的成是風貌:當你不知道踏出地鐵後的世界會是怎怎一番時,地鐵周圍的一條大道上有令人熟悉的連鎖 商家來安穩人心,當然也有一些異國風味濃厚(當然中國風情也屬於此列)的小店偶爾驚嚇或驚喜你,整個街道風景顯得貌不驚人,卻也讓人安心異常。時候是六點 多了,商家內卻是一個客人也沒有,店員看似習以為常地打屁聊天,一點也沒有想對我這個過路人投來熱情眼光的意圖;整個街道明明有很多聲音,但是本質上顯得 很安靜,那些倫敦典型的不良少年可以忽略,那些還在施工的工場可以撇開,那些聲音在掠過之後突然產生了一陣靜謐,我認為Southgate是個安靜的地方。根本的安靜。
我跟那 個波蘭小鬼見面以後只是盲目地在這個靜地裡閒逛,我必須強做成熟地去迎合我們見面的尷尬,畢竟他比我還緊張呀,看他一邊侷促不安地說不出幾口英文,卻趕緊 猛吸了好幾口煙,彷彿在教養一隻小貓的我,突然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繞過幾個街角,我們慢慢走回他姊姊租居的房屋,他胡謅了一個出去散心的理由 出來跟我見面。我以一個半小時的奔波換他三十分鐘的不安,等我十五分鐘後在車上想到這件事,突然覺得自己的衝動還真是能說服自己感到情有可原。走到欲分手 的定點,突然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話可以化解那份尷尬,忽然他猛一不勝防地在我的唇上親了一下,隨後說了一句不帶口音的「Don’t be shy!」。我們分頭離開,他在轉進另一個街角之前,我們有默契地回頭又對望一眼,給彼此揮了揮手。
我們分手以後,我拿起懷中的iPod,裡頭音樂播放著中山美穗充滿南歐浪漫陽光風情的「OLIVE」專輯,跟眼前望見,一望無際的英國民宅在昏黃的街燈下一片迷茫相去甚遠。只有嘴唇上殘留的餘溫與咖啡味道提醒了還有能夠讓人繼續行進的動力,那時候覺得是溫暖的。走到了地鐵站,驚覺那是一個建在圓環中的圓扁型特色建築,我想我是挺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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